如此算来,车马轮乘,从章县到京城,即便顺利也要一个月。

以防中途遇到天气不好,或是旁的缘故耽搁,保险起见,至少要提前半月启程。

而抵京之后,少不得再花个十天半月调整修养;

再有孔姿清的故交旧友,并各路叔伯长辈等也要登门拜访、聚会,各路文会等应酬,再加一个月……

而现在已是九月中旬,若孔姿清真想从容不迫地赶上来年二月初的春闱,最迟下月就要出发。

太匆忙了。

不过这种能克服的原因必然不会是真正原因。

秦放鹤摇摇头,丢出一句,“京城有动静?”

孔姿清并不意外他能猜出来。

毕竟都能倒推考官了,便是这会儿他跳起来大喊掐指一算,孔姿清也会觉得“哦”。

只是……孔姿清瞟了齐振业一眼。

正老老实实端坐着的齐振业:“……”

哦,合着就我一个外人?

他木着脸,作势要起身,“那你们聊?”

孔姿清还真就不挽留!

齐振业:“……”

秦放鹤噗嗤笑出声,“得了,也不是外人。齐兄已决议要往乡试上一试。”

齐振业闻言,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。

那是,饿今非昔比了!

孔姿清轻笑一声,很敷衍地道:“哦,出息了。”

齐振业:“……要不是你现在病着,老子真要打你信不信?”

两人打了一场嘴官司,孔姿清明显松弛许多,甚至没有继续维持最初的板正坐姿,而是半边身子向后靠在软榻上,让自己更舒服一些,这才缓缓道出原委:

“去岁东南盐务出了岔子,民间有人倒卖盐引,还是税款收上来之后才发现不对,陛下震怒,派了钦差去查……”

结果查了将近一年,竟然还没有结果!看上去哪个官员都清白得很。

秦放鹤和齐振业对视一眼,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
自古盐铁官营,纵观历史,自这项税务诞生以来,在全国赋税比重便居高不下,最低也有两成,而元代最高时一度能达到八成!

大禄朝盐业大致可分为西北池盐,西南井盐和东部沿海的海盐,而其中两淮海盐,足可占到天下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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